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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烛压切】来自明末的审神者

主审神者中心cp烛压切
不是现代而是明朝遗民审神者的故事。
可能有后续
有点仓促欢迎捉虫

吾辈乃审神者,为守护历史而来。以刀剑男士为刃,除溯行军于帷帐之中。
   
                                         ——审神者 黑崎
【一】
樱花落尽春将困。天气和暖之时最是让人怠倦。
桌上的一卷书停留在某一页后久久未动。

“主上,该用饭了,要出去吗?”淡蓝色的云纹拉门外传来轻扣,彬彬有礼的男声隔门响起。是吾辈的近侍,压切长谷部。
时候不巧,白白扰了吾一场清梦。
“不了,送进来吧。”吾轻轻打了个哈欠让自己恢复清醒,片刻拉门声响起,吾转动轮椅到桌前,映入眼帘的菜肴让吾眼前一亮。
一小碟虎皮肉被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桌上。
这显然不是东洋菜。
这是……

心里一动,吾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温柔的藤紫色的眼睛。
“暗自揣度主上心意了。”他含笑微微颔首。
“心意可嘉,不过这恐怕不是你的手艺吧?”吾夹起一块闭目品尝后执箸敲敲碟沿,色泽金红的薄薄肉片肥而不腻,相当美味,不过吾辈的刀吾辈再了解不过,眼前的近侍手中能产出的恐怕只有上品的刀装和上品的人头,要论上品的菜肴,满刀帐里恐怕只有那一个人。

“啊——果然瞒不过主上,正是烛台切所烹。”他故作懊恼地偏了下头,又认真地问道,“主上觉得如何?”

他目光炯炯还带点紧张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暖意从胃一直传到心中。“嗯,很不错,难为你们两个费心了。”吾微微一笑,即便比不上自己记忆里的味道,但能做到这样,想必是练习很久了。
“能为主上解忧是在下职责所在!”他这样简单的就高兴起来,总是沉静的紫眸像是突然有流星闪过,亮晶晶的让吾这沉闷了几日的心里也跟着亮堂了几分。

“去仓库取两套特上骑兵给你和烛台切装上,你们原先的也用旧了,准备准备,这几日是吾疲乏了,待过几日吾缓一缓,就去远征几次采回足够材料给宗三锻几套特上备用,他总是那样闷在房里,也该让他出去活动活动。”一杯清茶宣布午饭告终,吾端着茶撑着下颌思量,不觉间唠唠叨叨,对方竟就站在原地噙笑听我絮语。“啊……抱歉,不察间走神了。”吾轻呼出声,没想到对方竟笑意更深。
“笑什么……”
“主上,真的很努力呢。您也该经常出去走走,刀剑们都很喜欢看到您啊。”
吾看向门外,门外黄莺啼叫声声。
“啊……是啊。”

其实不是所有的审神者都不爱出门,但不是所有的审神者都能够出门。
吾辈是个女人,外邦女人,还是个双腿残疾的女人。
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成为限制吾出门的理由。

吾辈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身份也不过是审神者了。吾如今已经到任审神者三个月零八天,拥有刀剑共三十八振。而回想最初,被政府任命为审神者也是意料之外。

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那日铺满了吾冷清的府邸。
“可以吗?”低头看了眼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吾再次向前来的大人确认。

“吾辈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担当此等重任。”
“黑崎小姐过谦了。”那位大人向吾行礼。他高高的立乌帽和其上鸦黑的漆光都显示出他身份的不凡。“黑崎小姐才名远播,必能运筹帷幄,历史的守护意义重大,请您务必担此重任。”

是了,不论吾辈如何,吾辈毕竟在这里还担着个明国才女的虚称,尽管吾辈的明国,早在那满清铁骑踏关入京时就已经化为乌有。

【二】
你想的没错,吾辈只是一名客居异国的明朝遗民,黑崎是吾辈的化名。

吾辈的腿是在清军入京时断的。吾辈的父亲是明廷要臣,一生忠君爱国,他不愿屈身鞑靼,宁愿玉碎不为瓦全,于是清军入京当晚他就点了家里的宅子,可他又舍不得吾大好年华就随他一起奔赴黄泉,于是干脆事先托了个东瀛友人跨洋渡海强行将吾带走。吾不走,他无奈之下只好忍痛打断吾的双腿,这才让我一人苟活至今。

家父最后只给吾留下一个释字。
很有禅味,释前因,释后果。
可惜吾执念太深,有些东西释不得。

吾辈并非《烈女传》里以死明志的烈女子。况家父良苦用心,吾辈也不愿将家父血骨白白投至江水,只好斩断家国之思定居在此。初来语言不通也受过好些冷眼,好在吾辈悟性尚可,这东洋语学起来也不算难,三个月里一边学一边靠水墨画为生,许是画技尚能入目,久而久之的,这明国才女的称谓就落到了吾辈头上。但这江户阶级等级泾渭分明,吾虽有虚名,仍是清贫的很。而带吾来的父友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清廷逮捕了。
当时吾辈就想着,如今吾辈家破人亡流落在此,委实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力。

“这重任也不是不能担,想必你们也知道吾的来历,那么……”

于是便接了那委任书。跟着个小狐狸学会了工作,紧接着就锻了几把刀,压切长谷部是最早来的一批。吾自幼随父亲见多识广,对他的西装衬衫吾的接受力出奇的高。但是他那超乎寻常的对效忠的热忱反而让吾接受不能。
但忠心总归是没错的。
像吾辈这样行动不便的审神者,近侍是相当重要的,长谷部就颇合吾辈的心意。
不过吾辈倒是没想到,长谷部不但入了吾辈的眼,还入了其他人的眼。

【三】
入夜的本丸静谧无声,四处灯火皆熄,吾早早下了令让刀剑们养足精神明日三队共同远征,此刻唯有吾的房间仍留了半盏烛火。为了明日的远征,吾还在调配队形和装备。桌上的纸涂抹了几遍也没能得到让人完全满意的结果,反倒是吾头晕眼花了。

“听说你今天同长谷部在田间打架了?怎么回事,你们明明都不是那种轻易动怒的人。若说是正国吾还信,你们,可真让吾惊讶。”吾疲乏地半阖着眼,肩部温柔而不乏力道的按揉将吾的睡意不断催化。“啊,主上,不过是玩闹罢了,我倒是觉得和他很和得来。”身后传来轻松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吾舍不得把吾的近侍,也是明天的一队主力喊起来,于是唤了烛台切来为吾捏捏肩。
也顺便问问某些最近开始有些在意的事情。

他的回答并不能让吾满意。吾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长谷部为人直率又认真严肃,觉得和他合得来的委实不多。而身后这个人却是八面玲珑温柔笑面,时不时宠溺的笑容倘若道行不深恐怕真能溺死而不知。真难以想象他会对长谷部感兴趣。
“主上呢,不是也很和长谷部很和得来吗,不然怎么会让他一直做近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您这里啊。”他感叹般地回答。“其他刀剑为此可是很伤心的。”
“哦?”吾挥挥手示意他停下,转动轮椅对上他鎏金的眼眸。“也包括你吗?”
“当然。”他笑着回答。
“你是伤心吾的时间大部分都和吾在一起,还是,”吾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还是伤心长谷部的大部分时间和吾在一起?”
他不说话了,只用那只鎏金的眸子冲着吾笑。

刀剑的心思剔透如玉,吾辈岂能不知?

第二天长谷部来为我更衣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就那件浅紫萱草流云纹振袖吧。你们都是东洋刀,吾辈一身明服也不好。”吾来江户后从来都是穿的简单振袖只怕清朝派人卧底来寻吾,担任审神者后被传送到这个只有审神者的空间免去了和凡世他人的接触,吾便一直头戴白花身穿明朝款式的长褶裙待在房中。今日为三队送行,总要穿得让他们感到亲近些。可他拿来的上面分明是樱花纹样。
“长谷部君?”吾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藤紫色的眼睛才重新有了焦距。“抱歉主上,是我疏漏了,请主上责罚。”他的声音慌乱了,随即单膝重重磕在地上,咚的响声听得我都疼。“吾不会因此等小事计较。但是,长谷部君,你身为一队队长,一刻钟后就要前往战场,此刻这等形容让吾如何把刀剑放心交付与你?”他的头低得更深,吾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你在想烛台切的事情吗?”
“主上怎么知……”他猛得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了吾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是很困扰……”

“哦?”

挣扎和犹豫在他眼里波动,忠诚命令他对主上知无不言,而那些不为人知的私情却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开口。
“怕吾责罚烛台切吗?将他除了装备丢到战场,还是直接送到炉子一熔了事?”吾的声音冷下来。
“主上留情!”他的声音猛然拔高。
“吾玩笑罢了。来,给吾更衣,然后告诉吾,你与烛台切之间,究竟是什么事。”

等到萱草绽放在吾袖角,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

“烛台切光忠对我的心意,让我很困扰。”
“哦呀。”吾轻笑了一声,真难得,吾辈的近侍耿直至此,能感觉到他人的心意可真是可贵呢。
“战场上投来的火热视线,每次战胜归来时久久的拥抱,入手入室时悉心的照顾,不经意间放在窗口的丸子与花,我……无法习惯……这种心意,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应,刀剑的使命应该只有效忠主上而已……”
“难道你没有想过,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吗?”吾侧过头去不让他看到吾隐隐勾起的笑意,和冷下来的眼神。
烛台切这是已经对吾辈的近侍展开追求了吗?
“不……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到,我对他是不一样的。”他急急抬起头来,所说出的话让他自己一惊,更是让吾也一惊。
“抱歉主上,是我妄言了。”

是妄言吗?

一个人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另一个人如此笃定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才能让他说出“我是不一样的”这种简直如狂妄自重般的话?
这种笃信,吾只在情深伉俪与生死之交间看到过。可他们呢?无非在两个人手中先后共事过一段烽火岁月,又在吾的本丸重聚不过半载。

烛台切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吾倒要看看,他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四】
吾除了长谷部所有刀装准备开战的时候,刀帐里所有的刀都惊呆了。“主上!我们要去的是本能寺啊!那里对我们的战力来说是不小的挑战,您这样会让长谷部君很危险的!”今剑急急忙忙跑过来摇晃吾的手,这孩子不同其他短刀一般守礼,反而同吾很是亲近。吾揉揉他的头,目光移向檐下的两人,猛然就撞上了一只烈烈燃烧着的金眸。吾这才赫然想起,他也是从烈火中幸存下来的。灼人的温度如燃烧着的利箭险些贯穿了吾冷漠的伪装,吾猜他现在一定想用他的刀抵在吾的颈项,可他不能。

吾为他主。

嘴角的笑意愈发上扬。

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是很容易让人上瘾的,这也是越位高权重的臣子越容易让君王疑心的原因,因为控制了一人,就想控制百人,控制了百人,就想试试号令一声千人起的感觉。权利争夺是历史永远的主旋律,不论是吾大明,还是东瀛。政变倾轧,血与火赐予刀剑威名。

吾在操控长谷部的性命。

“主上,碎刀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他喑哑的声音如同变调的琵琶一般难听。“呵…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烛台切,此次由你来做队长,你能是不能?”一枝花枝发出一声轻微的碎裂声。是长谷部站着的方向。

队长意味着保护的责任。

“能。”

刀帐沉默了。

吾的确苛刻。
吾在赌,赌他敢不敢为了长谷部把命都献上。

“长谷部,过来。”吾挥手,紫色的身影应声而来。吾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想让他抬头。
怕看到他的眼泪。被主上这样抛弃大概谁都接受不了吧。
“武运昌隆。”吾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放入他领中。

“谨遵……主命。”

【五】
那是他们经历的最惨烈的战斗。烛台切一路都在把火力往自己身上引,刀装成双成双的掉,等打到最后关卡的时候,长谷部还是轻伤,他已经是中伤了。刀装一个都没了。

房间里的八方镜忠实的反映出一切。吾的指甲攥进手心,血丝和汗水让手心一片粘腻。
感情是靠不住的。从国破家亡到现在苟且偷生,吾冷眼看了太多怨侣,浓情蜜意,而当大难临头,下手却比仇人还狠得多。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刀剑而已,化形成人,他们比人要百倍珍惜自己的肉身。

咆哮的溯行军高高举起手中的太刀,那寒芒刺痛了吾的眼睛。以长谷部的生命值,这一刀下去必然重伤,而对方还有三把太刀,长谷部必死无疑。
吾计算的太过精确,其他队员都被堵在不同的地方,根本过不来。

长谷部撑刀大口喘着气,他口中还在说着什么,吾仔细分辨,仍然是“主命”二字。
笨蛋。吾的拳握得更紧。
刀锋落下来。吾闭上眼睛。

“铮————”
一把太刀破空而入,与那寒芒狠狠擦出火花。可对方刀势委实狠毒,顺势自上而下又是一刀,布料与血肉撕裂的声音,飞溅的红瞬间占满了镜子的视野。
是他。鎏金的眸子里烈火焚天灭日,只一抬眸就让人心神俱毁。

吾料想的果然没错。长谷部是他的执念。
这是他释不了的东西。
吾亦不能。
吾叹了口气,解开手心一直紧握着的香囊,里面躺着一个红色的绳结。临行前吾把所有的资金都拿了出来背着他们独自推着轮椅去万屋买了这个,是全员的御守,最重要的是可以不被发觉的临时使用。因为这个东西委实有些作弊,打听到它就费了吾不少功夫。
这场名为“长谷部保卫”的试炼也该告一段落了。吾的手指勾住绳结准备拉开。
可局势却发生了连吾也想不到的逆转。

那是名为烛台切光忠的真剑必杀。

衬衫破裂露出大片胸膛,剑鸣声里刀光乱卷,吾还未反应过来,三把太刀已经断裂成两半横尸在地。不远处本能寺里的硝烟,又如往日一般开幕。
“光忠!”是长谷部。吾一向带他去本能寺都很小心,因为那里是他解不开的心结。可现在他的样子,显然顾不上其他,因为烛台切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有些东西,是能释的。

所以说情是奇妙的东西啊。

【四】
他们回来时看到吾在门口都很惊讶,尤其是长谷部。想必以他对吾务实的了解吾此刻应该在锻刀室准备新的主力。吾也没有多说,只丢给他们手入室的钥匙。
转动轮椅回房时吾又回头看了一眼长谷部背上的烛台切,乱蓬蓬的深蓝色头发被血侵染,一颗头颅严严实实地埋进长谷部颈窝。
呵。
吾收起怀里的加速符对长谷部说:“最近不用做近侍了,去和烛台切一起养伤吧。等好了就住一个房子去。”

“诶?主上?”

“再说话的话吾真的可能把你扒光丢去战场的。”吾拉过他的领子取出那枚被伪装的御守,樱花的香味霎时盈满鼻端。
“今剑,去帮吾退货。把甲州金分文不少的要回来。不给的话……你最近也该活动活动了。”

吾展颜露出一个微笑。

fin

读完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宠长腿部的婶婶考验女婿的过程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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