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捉了个虫子
【短打意识流】
清越的鸟鸣声如往常一样在本丸的樱花树间响起,微凉的晨曦代表着又一天的来临。
他和每天一样七点钟起床,洗漱完毕后去审神者的房间服侍她起床。
八点钟,他安排早炊番人员,并组织晨跑。
之后在大家吃早饭聊天的同时他把今天的公文和要做的日课整理好放在审神者房间,回到房间擦拭自己的铠甲佩刀以备出战。
不出意外的,作为主力去开拓战场,获取资源。
和往常一样,在路上不停的捡刀,从二花到四花他都一个不漏,新刀剑带来的花瓣落满他发顶,如一冠风雅的帽。
他抖落一切,不喜不怒,手指指向前进的方向。
一直前进直到中午回城,一般都会带伤,运气不好的话会伤到爆真剑的程度,但他却总能用最后的血咬牙挺下来。有时审神者打开门迎刀归来,总能看到他伏在马上不声不响,身后的血迹逶迤看不到尽头。
等到两三个小时后从手入室里出来,午饭早就凉透。
他会径直去睡午觉,他不会盖被子,他从不主动和审神者提要求,唯一提的那一个要求是请求审神者将他调换到阳光能完完全全照进来的地方。原本住那里的清光很高兴,因为那里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会晒黑他的皮肤。
他就躺在那阳光充足的地方穿着浴衣饿着肚子睡觉。他想象那阳光是粘稠的蜂蜜,是脆干的薄饼,或者是暖香的乌冬。他很傻的张开嘴巴,日光照进他口腔,颗颗数过他整齐如贝列的牙齿,寸寸拂过他有着软嫩舌肉的口腔,然后含情脉脉落在舌尖,心甘情愿溶入水泽,等到嘴巴酸了,他才舍得含进那口阳光,喉结上下滑动,并没有发出咀嚼的声音,却总是微微的哽咽。
没有人来打扰他。有短刀每时每刻吵闹的本丸在每天下午都是与他隔绝的,他一人画地为牢,沉寂成一座卧倒的石像,他躺着不动,而太阳也不愿等他,想必日照大神也不懂为什么一把刀化的付丧神为什么会被喜欢日光。
日头移啊移,在他渐渐平息的呜咽中,在他逐渐舒缓的呼吸中,他醒着,太阳在动,他睡着,太阳也动,最后当夕阳欲坠不坠,回光返照般又热烈起来的日光带着沉沉暮色将他唤醒,傍晚的天赤红若彼岸,他紫色的眼眸在此映衬下质如琉璃,却无端燃起情欲。
他会脱掉衣服,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夕阳之下,玉石般莹白,竹笋般修长。这种事在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但他无法拒绝这最后残留的暖柔,残阳拥着他,暖风抚着他,温柔地像极了一个人。他的身体也没有忘记曾经的记忆,于是他呼吸急促起来,眼中有了波澜,狂乱地倒在床铺上,在一只手抚慰自己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他脸上的表情交织着快乐与痛苦,悲伤与慰藉,最后他软倒在被中,眼中带着蒙蒙的水雾,又愤恨而苦恼地狠狠捶了一拳床边。
身体远比头脑记忆深刻,即使每日琐碎的灰尘一点一点地把血与泪水掩埋,即使没有那个人的本丸和他都已经步入正轨重新生活,但身体却还记得他曾真真实实存在于此,真真实实地闯入过他的生活。
没有他的话,就连兴奋也像是高原上的热水,滚烫而无法沸腾。
夜晚,他去本丸其他房间巡视,叮嘱他们早点睡觉,然后径直走回自己房间,点一根蜡烛,小心翼翼修剪好它的灯芯。
他平静地睡去,枕边半段漆黑的残刃永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