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狗荒】冬日渐暖

避雷针:
荒川出场依旧迟
有隐晦H描写
荒川觉醒装束,私设无小胡子。
偏意识流。
可能OOC
希望评论的小天使和点红心心的一样多啊~

1.
冬天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一只熊眠于深穴,等它做完所有的梦,睁开眼爬出来一爪拍掉脚下的残雪,冬就结束了。

一颗种子埋在地下,等它饮饱雪水破土而生,冬就结束了。它头顶可能是空旷的,也可能是一只厚厚的熊掌,但那就是春季的故事了。

一缕风逃脱冰的束缚,极快极凉的从人鼻尖飞过,只要人们嗅到远方花蕾在枝头的蠢蠢欲动,冬就结束了。

冬结束的如此轻易,一捧残雪,一缕微风,一只嫩芽,就轻易的让冬化为乌有。


2.
而对大天狗来说,冬走的如此之慢,如此之难。
度日如年,难如登天。

3.
淡青色的天空明净如湖面,山中万籁俱寂空谷传音,先前连日的大雪仍然皑皑的堆在枯朽的枝桠上,只有个别几枝形状雅致天成又颇有韧性的,其上干干净净只有木屐压过的痕迹。单薄的寂寥。

阴阳逆反已如烟散去,他又回到了一个自由的大妖身份。而正因自由。
他一整个冬天也过的十分寂寥。

荒川在冬季封河,原本浩浩荡荡的河流变成了绵延千里的坚冰,除了时节的原因,也是荒川的妖力加成所致。冬季万物生息之时,荒川便要更加担负起一川之主的责任,镇守荒川,自己也趁此修炼。

他想起最后一次他从荒川那里离开时。

他从榻底拾起被丢的凌乱的月白狩衣,身后的人裹着被团半眯着眼睛看他,“很冷吧,在这里。”语气平平,因为先前的情欲而带着性感的沙哑。
他顿了顿,穿好狩衣坐到他身边,手抚上他的侧脸在他的长长妖纹处轻轻摩挲,“吾不冷。”
毫无疑问,大天狗撒了个很小的谎言。实际上,尽管他能适应高空飞行时那种凛冽暴戾的冷,却很难适应这种在幽深的水底,没有一丝光透进来,阴沉而潮湿的冷。但那又有什么呢?他看着榻上人布满情欲痕迹不加一缕的身体,又忍不住又俯身去寻那张薄唇,对方索性也任他动作,于是他不由的在碾转间轻叹,

“吾觉得,只要汝在吾身边,即便是沉到再深的地方,没有光,哪怕没有空气,没有风,吾都不觉得冷。”

“因为你一定早就溺死了。”他伸长脖颈默许了他的啄吻,原本平和的呼吸又重新夹杂了喘息,荒川断断续续的说,他主动咬上大天狗的脖子,拉下卷起的床帐,点缀其间的珠玉胡乱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帐中旖旎的低语也险些被掩盖其中。

“在所不辞。”

那件狩衣最终被穿上的时候是水上的华灯初上之时。

夜明珠毕竟不如俗世灯火明亮,荒川缁衣高冠,是威严的主君模样,而大天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听到那冷冽的声音说,“快到封河的时候了。”

“吾的冰界,是为护吾河内千万生灵所构,阻外敌,绝阴气,无论是谁也不能打破。”

……

大天狗沉默了。

他虽早预料过,但当荒川真的告诉他,他还是感到不可避免的失落无奈。他看向荒川,可荒川只是轻轻用扇子遮着下巴,面色如常仿佛云淡风轻,眼神却晦暗难明。

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和荒川就是这样的,谁都无法为谁停留。就像没有鱼能飞向天空,也没有鸟能深潜水底,不同属性,不同立场的两个妖的碰撞,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充满无奈的荆棘之路。

一道水柱从平静水面上腾起,从中飞出一只黑羽如刃的大妖。

然后那一个冬天,黑羽的大妖便四处盘旋在荒川冰面之上,并不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淡青的天空里永远有着一道月白的身影,羽翼遮天蔽日,唯独不能遮住全部的荒川地界。

4.
天空从来不是归属,哪怕是鸟最后选择栖息的也是大地。唯独大天狗,他是以天空为归属,还是无从归属?一整个冬天,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他想他大概是孤独的,但平日里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感觉得到,只有在离开荒川时,这种孤独感才会如潜伏着的病毒一样丝丝缕缕的攀上他的心头。

当第一块碎冰顺着林间刚刚消融的寒溪悠悠浮过大天狗眼底,他恰好吹完一曲竹笛。他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上看这最后的山中冬景。昨夜东风已起,不出半月,这萧条枯败的山林必然会布满深深浅浅的春绿。

他的心中也因此鼓荡着久违了一个冬季的欣喜之情。
张开羽翼,他衣袂飘扬腾上高空,以一个端正的姿态遥遥立于众生之巅的高度向下俯视,他的视线划过蜿蜒的山脉,划过幽深的峡谷,最后随着那一块碎冰,定到那辽远的荒川之中。

妖的视力是极好的,此刻他立于千里之外,他也能看得到那水面上腾起的极小一圈水波。

他没有动,身后一朵絮般的白云缓缓飘过,仿佛在候谁拮取。

他想起最后他走时荒川答应他的话。

“待春归雪解,冰融草绿,吾便自退藩篱,同汝一道赏云可好?”

雪解了。大天狗看着那一圈涟漪。

5.
那水波起初只是一圈便消逝,像是一个刚刚破壳的雏鸟试探着这个未知的世界。慢慢的,涟漪越来越广越来越密,最后水上的浮冰竟是自动退开了一个口,最后,在浩荡而辽阔的山川中涌起一道如云龙般气势磅礴的雪白水柱,一川之主立于其上,睥睨苍生。涛涛的水花以不容分说的力度击碎所有残存的冰块,伴随着荒川的出现,原本还受着残冰桎梏的荒川支流们都一贯到底,整条荒川在充沛的妖力调控下,瞬时一片生机。

这是一川主宰的力量。大天狗崇尚力量,他远远的看着这样的荒川,为他强大的美而几乎屏住呼吸。

鸦黑的长翼完全张开开来,大天狗这才发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由得向荒川飞过去了。等到他到对方面前,他发现经过一冬的沉淀修剪,荒川已大有不同了。绛红的外袍衬的他淡青皮肤更为出众,仍是半敞的衣襟,腹部露出一半的青色纹身来,蜿蜒着隐到下身衣服里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一探究竟。下巴尖了些,眼眶因为妖力的丰沛而有些妖异的红,直到荒川向他看过来,大天狗才惊觉自己停在半空停了半天,他不由的羞惭,方才得以相见的喜悦也微微有些减少,因他是极为懂礼数的妖怪,两人相处时平淡如水,房事上也体贴周到,但当他刚刚第一眼看到荒川,他的大脑里竟然闪过的都是这个妖以这样的姿态被压在身下的情形,他觉得自己下流极了,简直不配这样和荒川重逢,清秀的脸上涨的通红,“失礼。汝……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不善言辞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艰难地组织出一句磕磕绊绊的感叹。

他会生气吧?这样笨嘴拙舌的自己。

而他看到荒川嘴角噙着一抹极浅淡的笑意。

“当初不是说要赏云吗?天气正好,吾难得出来一次,身为山主,不尽地主之谊,可否?”一只微凉的淡青色手臂握在他小臂上。

大天狗心中一动。他胸膛里此时鼓荡着太多喜悦与喜爱的情绪,此刻他无暇再想别的,看着这样的荒川,他只想拥有其中。

“云当于凌霄处细赏。”大天狗回握住他的手。

“吾又不及汝背生双翅,如何……!”荒川没有说完,
已经打横抱起,天旋地转间为了保持平衡荒川下意识的把双臂扣到大天狗的脖子上,不出意外的发现对方平静的面色下怎么都掩不住的一抹笑意。“……好胆子,感这样冒犯一川之主。”荒川被这个笑晃了神,片刻才反应过来,体温偏低的他感觉自己从面颊到全身都要烧起来,他只听到呼啸的风声,仓促间他只来得及这样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对方一句,便被大天狗抱着升到了高空,大天狗逆着光张开他的黑羽,乘着尚且凛冽的东风,抱着他在薄云间穿行。“放吾下来。”荒川从未到过如此的高空,他把脸埋在大天狗颈项中不愿承认自己作为水濑来说是恐高的,他微微的颤抖没有逃过大天狗的眼睛,可大天狗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平日他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怀中人的样子让他移不开眼,他偏开头让荒川不得不露出脸来,俯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抱紧吾,吾带汝去观云海万里。”荒川抬起头,唇上转瞬即逝的温柔触感让人安心,他抱着的人蓝眸仿佛两泓灵泉,他在其中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真是,让人能溺死其中的温柔啊。荒川先前的恼意,都被大天狗这个温柔的眼神融化了,就像雪一样融成了脉脉的细流。他轻轻叹了口气。
冰封数月,饱受分离之苦的又何尝只有大天狗一个。
都是活了多少年的大妖怪了,怎么还跟小妖似的爱有人陪着。
来自大天狗身上好闻的草木气息让他沉溺。

6.
他缓缓收紧了手臂,轻不可闻的说了句。

“便随你去看那云海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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